【雷安】年少有为 05
ᐅ 狗血剧情都会写一遍的校园pa
ᐅ 非标准傲娇雷🔨 X 标准直男学霸安⚔️
ᐅ 写了大纲所以不会坑
ᐅ 非常感谢阅读∠( ᐛ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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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懂了,有些人感到不幸福,是因为别人爱的方式:秘密地,热烈地,无助地去爱。
——《群山回唱》
—————————为你—————————
雷狮在安迷修家只住了一晚,第二天就被老何接回了家。
安迷修又在沙发上睡了一夜,睡得腰酸背疼,还落枕了,僵着脖子送走了雷狮,没精打采地爬回屋里补觉。
雷狮也没被接进家里去,老何路上接了个电话,调头直接往机场开,又把雷狮送回到他爹跟前。
雷家这时节上门的客人很多,雷爹有意将自己最得意的小儿子拿到台前亮亮相,替他埋下一些人脉。
雷狮对这套形式主义的交友一向没什么好感,雷爹安排了一回,雷狮全程假笑,笑得他头大,只好举办一场大型的酒会,各界人士都请一请,让雷狮自己从里面挑看得顺眼的合作伙伴,活像个大型抓阄现场。
这么着,雷狮也只清净了去找安迷修那一天。
雷狮跟一群老小狐狸每日酒足饭饱地周旋,再回到城里,只想倒头睡个三天三夜。
可现实是,他只睡了三小时。
因为他作业还没写。
鬼画符也比空着好的道理雷狮还是懂的,可那么多本作业画起来也挺费劲的,中间碰上什么感兴趣的难题,还要停下来算两笔,这么一来,通宵是必然的了。
雷狮到了学校睁眼的时候就只有交作业那一秒,睡得不省人事,连佩利的骚扰都没听见。终于睡饱了,食堂已经没饭了。
雷狮拖着压麻了的胳膊,饿着肚子走在路上,完全是个five。
安迷修打开宿舍门就看见这么具行尸走肉,直挺挺地走进他宿舍,倒在床上,不客气地问他要饭吃。
安迷修揉了揉跳个不停的眼皮,心说原来是这么回事。
雷狮吃了第二回泡面,这回多加了两个蛋。
蛋黄照例是安迷修吃了。
雷狮喝光了汤才觉得又活过来了。
安迷修洗完锅回来,雷狮又睡了过去。
请神容易送神难。
安迷修服了这祖宗,也不好计较什么,搬出被子铺好了上铺,顺手给雷狮也盖上。
起床又是个老大难问题,安迷修花了比写完一道物理大题多两倍的时间,才把雷狮叫起来,也是他头一回在迟到的边缘试探。
就这样,雷狮一路上还嘀嘀咕咕地嘟囔起得太早太快没睡够头还晕着。
安迷修加快脚步,打算离这个祖宗远点儿。
今年春寒倒得厉害,三月又突然下了场雪。
雷狮冬天有手脚冰凉的毛病,南方阴冷的天气冻得他骨头缝里都在往外冒冷气。
在温暖的教室里还好,回了宿舍,两三个热水袋捂着才能安稳的睡个午觉。
早上总是被冻醒了,裹着毯子去换热水袋。
感冒总是防不胜防的。
雷狮每年冬天感冒一两回,回回都要拖两周朝上,亏吃多了也就学习总结经验了。
这天早上,雷狮醒过来吸口凉气,觉得自己嗓子火辣辣地疼,心里就知道自己要感冒了。
起床吃了药,给班主任发了请假短信,希望这次睡一觉就能好了。
雷狮感冒吃药的作用不大,睡觉才管用,吃完药睡得安稳些。
安迷修一天没有雷狮消息,食堂遇上帮雷狮带饭的佩利和帕洛斯,问了才知道雷狮病了。
安迷修在去不去探病间犹豫了一下,趁着午休出去买了水果和南瓜。
雷狮病来如山倒,到下午嗓子就已经疼得说不出来话,白开水喝下去也像在喝烧刀子。
鼻子也不通气,嘴巴因为用来呼吸干得起皮。
脑子当机,晕成一团浆糊。
一天没吃东西,胃也饿得隐隐作痛。
中午佩利和帕洛斯把饭带到,没敲开门用的是门框的备用钥匙。
雷狮身体没有一处不难受,一点胃口没有。
晚上安迷修去看他的时候,雷狮已经睡睡醒醒好几次,身上的热度起起落落,折腾得他睡衣都湿透了。
安迷修摸摸他额头,又试了试自己额头,确定他没发烧。
把锅里炖好的冰糖雪梨盛出来,换上南瓜粥煮着。
“雷狮。”
安迷修轻轻叫他。
“嗯……?”
雷狮睁开半只眼,鼻音浓重。
“起来吃点东西吧。”
安迷修说。
雷狮摇摇头,又闭上了眼。
“多少吃一点,是冰糖雪梨和南瓜粥。”
安迷修持之以恒地劝他。
雷狮慢吞吞地直起身子,从安迷修手里接过碗和勺子。
吃完了一个梨,雷狮精神好了一些,捧着雪梨汤暖手,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外面下雪了吗?”
雷狮眼前闪着白花花的一片,他有点分不清。
“下了,还挺大的。”
安迷修搅着南瓜粥,看了眼窗外。
“今年雪下得真多。”
雷狮低垂着眼睛,看着像又要睡过去了。
“梅园那边梅花开了,病好了一起去看看吧。”
安迷修怕他睡过去,跟他搭话。
“好不了了……”
雷狮声音很轻,含含糊糊的。
安迷修心里咯噔一下。
其实不过是感冒,而感冒有时候也是能要人命的。
安迷修最后还是打电话把雷狮送去医务室输液了。
输液输了三天,观察了三天,雷狮才被允许继续回宿舍躺着。
雷狮萎靡不振地回到宿舍里,开门见到一抹艳丽的红,走近了才看清楚,是一枝红梅。
孤伶伶的一枝,养在玻璃杯里,枝上八九朵花全开了,早开的已经有些枯萎了。
雷狮凑近闻了闻,还有些梅花淡淡的香味。
明年跟安迷修去看雪里的红梅吧,雷狮想。
季节在花开花落间变换。
梅花落尽桃花艳,杨柳青青梨花白。
光秃秃的树枝冒出绿芽的时候,少年们过年时被迫剃秃的寸头也长得长了。
万物散发着毛茸茸的生命力的时节,不由得想让人出门也吹吹春风。
S城清明节踏青有个好去处——城郊八宝山公墓。
去公墓的路上经过的一条樱花大道很是有名,清明前后游客不断。
可雷狮和安迷修都不是来看花的。
雷狮给母亲扫完墓,想找个地方抽烟的时候,在避风口看见了安迷修。
他站在一块墓碑前面,看样子像是来扫墓的。
雷狮脑海里闪过一句“失踪了一年,下了死亡通知,墓是衣冠冢”,就多看了两眼安迷修。
越看越觉得奇怪,安迷修除了个人什么也没带。
没花没酒没烟没香没纸钱也没打扫用具,安迷修也不祭拜,只是站着说话,隔得太远,雷狮听不清他说什么,多半不是什么好话,细碎的几个音节全是骂街的。
雷狮站了会儿,觉得这么偷窥别人隐私不太好,于是放轻了脚步,悄悄下山了。
会在山下的公交车站遇上也是理所应当的。
安迷修的情绪看上去没有平时高,可也还算平静地跟雷狮打招呼。
雷狮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今年没下雨呢。”
安迷修突然开口跟他搭话。
“是啊,不过预报说明天有雨。”
雷狮不咸不淡地回话。
天气果然是永不出错的话题。
“不下雨比较好,下了雨路太滑,公交也难等。”
安迷修继续说着这个话题。
“不用勉强跟我聊天的。”
雷狮却不打算配合他了。
“我是看你快哭了,才照顾你的心情,你怎么这么不领情呢?”
安迷修扯出一个笑。
雷狮看他一眼说:
“不想笑就不要笑。”
安迷修明白跟这人聊天转移注意力是行不通了,转回视线专心致志地盯着对面一棵大树看。
“我是去给母亲扫墓。”
雷狮突然直奔主题。
安迷修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这不是什么幼稚的交换秘密,你就当我自言自语。”
雷狮看懂了他眼里的抗拒。
“我母亲……我妈妈她是这儿本地人, 性子温柔得过了头。不是这么傻的人才不会被我爹那种老狐狸拐走私奔了。”
雷狮顿了一会儿才找好开头从哪儿讲。
“我妈她大半生都是在北方过的,跟我爹私奔之后再也没有回过这里,也没有再见过我外公外婆。所以她遗书里说死后要为他们尽孝道,我爹把她跟他们葬在了一起。”
“我妈是病死的。本来身子骨就弱,生我的时候又是难产,底子都被掏空了,最后几年全靠补药吊着。”
“比起我哥我姐,我跟妈妈相处的时候最短。总是有人把我从她床前拉开,说她需要好好休息,让我不要吵到她。”
“我嫉妒他们。”
雷狮不知想起了什么,有些咬牙切齿。
安迷修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我哥我姐。我妈心灵手巧,他们两小的时候家里还不是很富裕,所以衣服都是我妈亲手做的,会在衣领和裤脚绣上他们名字的缩写。轮到我了,妈妈她连针都拿不起来了,勉强拿起来手也抖个不停,我爹就把针线全收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了。”
雷狮颇有些失落,语气寂寥。
“我妈遗物里有一块手帕,绣着Leo ¹,那是给我的,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绣好的。”
“我哥说他和姐姐小时候都是跟妈妈一起睡的,妈妈会唱南方水乡的小调哄他们。我一次也没有听过,妈妈精神不好的时候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精神好的时候,我爹会把她推进花园晒太阳,坐在她亲手种下的绣球花丛里晒太阳,那时候,她会抱着我,跟我讲一个故事,再送我一本书,告别的时候亲我的额头。”
雷狮不停地说着,说出口的话像是被空气里的水汽打湿了,湿漉漉地滴着水,可他的眼眶一直是干的。
“病要真能治好就好了。”
上公交之前雷狮这么说,这就是那一天雷狮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们两坐在公交最后一排,随着凹凸不平的路颠簸,安迷修好几次开口想跟雷狮说哭吧哭出来就好了,都被头撞上车顶的闷响打断。
直到自己揉着脑袋要下车了,安迷修也没把这句安慰的话说出口。
雷狮再也没有看他一眼。
许多年后,安迷修才有些后知后觉,那时候的雷狮不愿意看他,可能是因为害羞。
因为他剖开心给他看了一眼而害羞。
当时的安迷修只能领悟到雷狮特别伤心这一步。
他闷闷不乐地走回家的路上,想给雷狮发消息,想了好几个说法,安慰他也不太对,当做没发生也不对,最后只好放弃,搁置一边冷处理了。
雷狮是更尴尬的一个。
在那样寂寥的环境里,对着那一个苦苦支撑的安迷修,脱口而出的真心话,许多年没有对别人说起的事情,却毫不介意地跟他吐露了个干净。
雷狮自己都觉得有些矫情。
苦难是不能分享的。
雷狮有些后悔。
—————————千千万万遍————————
¹ :指的是狮子座。
关于妈妈的描述全是我瞎编的(
熟悉我套路的估计就知道我接下来会写以雷大爷和安哥生日为时间节点写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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